美国众议院终于为拖延已久的一笔援助乌克兰款项放行两天之后，欧洲联盟27国外长22日在卢森堡举行会议。如何有效帮助乌克兰再度成为核心议题。美国众议院为新一笔援乌款项放行让力不从心的欧洲多少送了一口气，但庆幸之余，欧洲不得不深入思考如何强化自身的防卫能力，如何在乌克兰军队面对俄罗斯越来越显得被动之际，向乌克兰提供更有效的支持，而不是过度依赖美国。

应该说，俄乌战争开始两年多以来，如今走到一个关键的节点。曾顽强抵抗的乌克兰军队在战场上越来越显得被动，一年前启动的大反攻并未取得预期的推进。本已经在人员和准备上面对俄罗斯军队处于劣势的乌克兰军队两年苦战之后，更面临持久战的消耗、疲乏，及兵源不足，装备和弹药更是匮乏。美国国会在竞选背景下的政党盘算令拜登政府的援乌款项迟迟无法获得通过。作为乌克兰最大支援者的美国已经一年半不曾向乌克兰拨出新的援助款项。而美国11月的大选之后，前总统特朗普是否会重回白宫并改变拜登政府现行的援乌政策也引发种种不安。这些犹豫与拖延令普京政权得以至少从心理上利用乌克兰后援不足的局面，近期不断在战场上多有推进。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不久前曾表示，援乌法案拖延使得普京得以试图从对美国决心的怀疑中获益。

法新社22日援引乌克兰军事情报负责人指出，乌军在战场上的情况不久就会进一步恶化，时间点大概在5月中旬或6月初。尽管他表示并不会发生灾难性的局面，但从俄罗斯近期逐渐强势的行动来看，乌克兰战场形势的确令人担忧。

从这个角度来说，美国众议院20日对610亿美元的援助款项放行的确得以让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长舒一口气，相信“乌克兰不会是第二个阿富汗”。乌克兰需要的当然是军事援助，但众议院这项表决结果所显示的美国支持乌克兰的决心不变，其象征意义不可低估。欧盟理事会主席米歇尔日前就此表示，美国众议院通过该法案，是向克里姆林宫发出了一个“明确的信号”：“就是相信自由和相信联合国宪章的国家会继续支持乌克兰和乌克兰人”。 在意大利举行会议的七国集团也认为，这是一个“关键性的转折”。德国外长认为，对于乌克兰和欧洲来说，美国众议院当日的表决带来了“乐观的一天”。

但是美国援乌法案在国会遭遇的拖延以及即将到来的大选活动给美国援乌政策带来的不确定预期也都显示，如果欧洲的确相信守住乌克兰攸关欧洲是否能守住自己的民主与自由的话，就不得不面对自我防卫能力亟需强化的问题。这正是欧盟27国外长22日卢森堡会议的一个重要议题。拉脱维亚外长22日抵达卢森堡时表示，现在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时刻，欧洲必须继续向前推进。德国外长也表示，这不仅对乌克兰是一个积极而且重要的时刻，也是更好地保证欧洲和平的重要时刻。她表示，正因为如此，欧盟各国将在这次会议上“密集讨论”如何加大对乌克兰的援助，尤其是如何向乌克兰提供防空系统。

原本以形成共同市场为核心建立起来的欧洲联盟长期以来一直对如何在经济议题之外进一步推进融合犹豫不决，在整合国防力量议题上尤其如此。乌克兰战争事实上让欧洲各国意识到了数十年依赖美国的防卫保护伞，并一再削减本国国防开支，对欧洲本土国防工业及安全产业造成的削弱。面对乌克兰战争和美国政策可能出现的调整，欧洲需要确实成为乌克兰可以依赖的盟友。但欧洲联盟目前尚未能就共同融资以强化军工与国防产业达成共识。

弹药不足以及防空手段不足是乌军近期越来越显得被动的一个重要原因。 三天前，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成员国已经达成共识，决定检视成员国内部可以调动的防空系统，提供给乌克兰，包括爱国者导弹。德国已经宣布有意向乌克兰送去新的爱国者导弹系统，但同样拥有爱国者导弹系统的西班牙目前尚未表态。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表示，没有能力提供防空系统的成员国将出钱，帮助乌克兰购买这些装备。

根据德国基尔研究院的数字，自今年初以来，欧盟及其成员国其实已经成为乌克兰的主要支援者，承诺资金高达1441亿欧元，超过美国的677亿美元的水平。不过，这1441亿欧元更是承诺资金，目前只有772亿欧元到位，因为一部分援助款项并不是即时拿出的款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