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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三炮戰打得正兇的時候,詩人洛夫在軍官外語學校受訓。受了英文訓練以後,馬上就派到金門當新聞聯絡官,專門負責接待外國記者。那時金門是戰地,世界關注的焦點,各國大媒體的戰地記者絡繹於途。洛夫和其它兩個新聞連絡官就專責接待這些記者。
此時的金門已從最初的激烈炮戰,降低為「單打雙不打」,星期一三五打炮的時候,很危險,記者別來;但二四六不打,記者來的就多,也是最忙的時候。記者來了就一起睡在坑道裡。有時碰上半夜打炮彈,炮聲震得轟轟作響了一夜,根本沒辦法睡覺。
有一次炮彈打太兇了,洛夫只好起來,隨手寫著詩,想不到炮彈竟然呡噹一聲,直接落在他的頭頂坑道的正上方,打在岩石上,爆炸了。他身邊一個上尉嚇得躲到桌子底下,他也被震得身體搖晃,可是當時還不覺得害怕,只是像老兵一樣,槍一旦打響,反而不害怕了。事後回想,他才感到一種後怕的驚心動魄。
就是在那樣的情境下,他開始寫起了後來非常有名的詩《石室之死亡》的第一首,在那死亡的直擊、恐懼的籠罩下,他不能明白寫出自己所在的金門(這是軍事機密),也不能寫出炮彈的轟炸(這也是軍事機密),更不能用寫實的手法講故事,於是就成為一種對死亡與恐懼的意識流的呈現。
祇偶然昂首向鄰居的甬道,我便怔住
在清晨,那人以裸體去背叛死
任一條黑色支流咆哮橫過他的脈管
我便怔住,我以目光掃過那座石壁
上面即鑿成兩道血槽
我的面容展開如一株樹,樹在火中成長
一切靜止,唯眸子在眼瞼後面移動
移向許多人都怕談及的方向
而我確是那株被鋸斷的苦梨
在年輪上,你仍可聽清楚風聲,蟬聲
(摘自《石室之死亡》第一節)
他的《石室之死亡》許多人說看不懂,但很有想像力,有一種莫名的窒息感和爆發力。這是洛夫的得意之作。
洛夫是在1954年夏天和張默結識的。他們都參加了一個陸戰隊辦的「三民主義講習班」。那時張默在第一師第一旅,洛夫也參加了,他比張大,當排頭,張默排中間,二人在同一個班,互相報上姓名時,都「哦」了一聲,說:早就認識你了。原來,他們都在海軍裡面的《忠義報》發表過詩,早知彼此的文名。如此相識後,不免惺惺相惜的多談了幾句,甚至想,現在詩刊投稿不易,不如自己來辦一個詩刊,讓年輕詩人都有地方發表。但一星期的訓練很快過去,各自都回了部隊。
過不久,張默放假一人在高雄閒逛,走到大業書局裡,不經意間,翻到一本散文家的書,裡面有「創世紀」三個字,他心中彷彿被什麼「電」到了,大感興奮,就寫信給洛夫道:「咱們不妨以『創世紀』為名,來辦一個詩刊。」洛夫欣然同意了,這詩刊就這樣辦了起來,一辦,居然辦了六十幾年,迄今還在出。
那一年,23歲的詩人瘂弦也是在高雄左營的軍中廣播電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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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使用
Snowflakes by Agnese Valmagg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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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了解更多的故事,請看楊渡著《有溫度的台灣史》